提起儿童文学作家,几位朋友异口同声,都说当属秦文君时下最火,“六一”前夕,记者对这位“最受小读者欢迎”的女作家进行了电话采访。
秦文君原是老三届的知青,在黑龙江的塔河教了五年书。这段生活经历,成为她走向儿童文学创作生涯的一个起点,或说是为她以后的儿童文学创作铺垫了丰厚的生活底蕴。记者首先请她对于自己的儿童文学创作进行回顾。她说:“1979年知青大返城,我回到上海,分配到供电局做财务工作,每天上班都要经过一所学校,我时常久久地逗留在学校的栅栏前,凝望着孩子们的升旗仪式,回想着自己教书的往事。就这样,我走上了儿童文学创作的道路。一开始,主要是个人教书经验。自1981年开始创作,到写作《男生贾里》之前,我已出版了近20本书。早期以写少女小说为主,风格凝重,情感温婉,多少有点唯美的倾向。写作《男生贾里》,我一改‘戏路’,追求一种明朗诙谐地表叙人物心灵的途径。作品出版后,来信来电不断。小读者都说:‘贾里就是我。’要求写续篇的呼声也十分强烈。《女生贾梅》之后,小读者更是穷追不舍。续写自己的作品,实际上是向自己的挑战,因为续篇的艺术天地相对狭小,创造力易受束缚。因此,在1993年出版了‘贾里’、‘贾梅’后,我一直按兵不动,其间,下学校,找资料,直至1997年初,心中再次燃起激情,一鼓作气写下了《男生贾里新传》、《女生贾梅新传》和《小鬼鲁智胜》。可以说,酝酿的时间长而写作的时间短。”
“那么,你怎样评价自己作品的独特之处?”
“以幽默风趣的对话叙写当代中学生的日常生活,追求当代少年的心灵现实,并以他们的成长作为幽默的源泉。它在中国大型少儿小说的幽默品格方面具有开创性。”秦文君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极为简约。
对于我国儿童文学创作的现状,秦文君的忧虑主要有二:“首先,当前有些儿童文学创作正在依附成人文学创作,失却了儿童文学鲜明的特征。儿童文学脱离儿童的倾向会导致儿童文学的萧条。儿童是儿童文学的根本,忘了根本,任何探索都会变得微不足道;其次,儿童文学的法宝正在某些作品中淡化,内容较为平乏,片面追求形式。反之,如果只有深刻厚重的内容,而缺乏神奇的想象力,以及独特的少儿灵气和浪漫色彩,就会得不到少儿的心灵认同。”
“请谈谈你今后的创作有何计划,在艺术风格上有何新的尝试。”
“我的写作计划分为两个层次,一是续写《男生贾里》。在写作《小鬼鲁智胜》的过程中,脑海中的人物一个一个活跃起来,生动万千:林晓梅、张潇洒等,我如获至宝。决定写一部类似于‘当代中学生艺术群像’的大型系列作品。它由《男生贾里》开始,把这群孩子从初一一直写到毕业。如果进展顺利的话,大约会是十本。我的下一部作品会是《小丫林晓梅》。在这部作品中,贾里、贾梅、鲁智胜等这些可爱的形象会继续出现。将来,这些性格鲜明,人物各不相同的群像,能使每个小读者都从中发现自己。在艺术手法方面,既承接原有的风趣的轻喜剧风格,又在每本书中尝试新的探索。比如《小鬼鲁智胜》是少年的心理历程,以故事快速推进,而《小丫林晓梅》则侧重于理想色彩,具备情感幻想的特征。总之,在这部大型作品中希望每本书既有相互的亲和力,又各具特色。另一个层次,更值得一提。我是有计划地写几本给小学生读的作品,比如,已出版的《调皮的日子》,即将出版的《龙儿和大个子叔叔》等,这一类作品,同样是幽默的风格,但更强调童心童趣,将把一种可流传性的儿童本位、儿童精神推向极致,真正扭转儿童认为儿童文学不好看的错觉,让他们读文学乐此不疲。”
“白冰说你与学生始终有着密切的接触,是吗?”
“八十年代以来,我一直在上海少儿出版社工作,现在是《儿童文学选刊》的主编。差不多每天都接到20到30封小读者的来信,这是我随时了解孩子们当前心理状态的一个桥梁。我认为,写作并不是记录生活,重要的是深入地理解描写对象的心理历程和审美方式。”